第三章
江月颦望着那几包助孕药,喉头猛地涌上一股腥甜,剧烈咳嗽起来。
肺腑间似有裂帛般的剧痛。
“你明知颦颦无子,还送来这种药,是存心看她笑话?”
萧淮之面色冷凝,厉声喝斥,为江月颦顺气拍背的同时,目光如寒刃般扫向柳红笺。
“滚出去!”
柳红笺眼圈霎时红透,垂首低低道:“月颦姐姐,我不是这个意思......”
刚把江月颦送回笼月院,就有小厮匆匆叩门。
“爷,前院有要事相商,您得挪步一趟。”
萧淮之闻言,有些坐立难安。
江月颦见此情景,心猛地一沉,冷冷道:“既有事要忙,就走吧。”
“等我处理了府中急务,便立刻回来,你先躺会,不要乱走。”萧淮之轻抚她脸颊,转身离去。
江月颦强撑起身,悄无声息地尾随其后。
只见男人大步走向后门,追上正欲登车的柳红笺,将人拥入怀中,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:“你来做什么?我早说过,家产都是承业的。”
萧淮之接下来的话,如同淬了毒的冰刃,将她扎了个透心凉。
“我会把承业安排进萧府,等他长大,就能正大光明地继承家业了。”
柳红笺这才笑了笑,抡起粉拳轻捶他胸膛:“那可不行,承业进了萧府,我日后见他还得偷偷摸摸的。除非......你好好补偿一下我,我便说服儿子进你萧府的门。”
“你这小狐狸,得了便宜还要卖乖。”萧淮之眼中带着宠溺,低笑一声,从怀中取出一只通体血红的镯子,轻轻戴在她手腕上。
柳红笺惊喜欢呼,扑进他怀里:“这血镯不是只传给萧家主母吗?江月颦爱若性命,你拿来给了我,她那里该怎么圆谎?”
“别担心,她那里我换了个以假乱真的赝品。”萧淮之语气平淡,“你为萧府诞下嫡子长孙,是萧家的功臣,娘很是欢喜,嘱咐我好好赏你。”
“记住,别叫外人瞧见。”
柳红笺喜上眉梢,主动送上红唇,给了男人一个滚烫的吻。
江月颦摇摇欲坠,赶忙撑住墙壁,才勉强站稳身子。
可当看到手腕上的血玉镯,喉间腥甜,嘴角渗出一丝血。
原来,她的主母身份和这假镯子一样,在他心里廉价又可笑。
什么当家主母!
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!
恍惚间,她记起成婚那日,萧淮之神色郑重地将血玉镯戴在她腕间,誓言掷地有声:“颦颦是我萧淮之唯一的妻,也是萧府唯一的主母!”
当时府中宾客的艳羡声仿佛仍在耳畔。
如今,真正的家传血玉镯戴在为萧家延续香火的青梅腕间。
她却戴着赝品,听深爱他的夫君谋划让她教养他与情敌的孩儿!
此情此景,何等锥心刺骨!
江月颦回过神来,心口剧痛几乎将她撕裂,泪珠决堤,顺着脸颊疯狂滚落。
她用力拽下那假镯,狠狠掷进污泥里,然后转身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炼狱般的修罗场。
她没回那令人作呕的金丝笼,出府雇了马车,来到娘亲坟前。
她跪在墓碑前,手指颤抖着抚过母亲的名字。
“娘......是女儿无能......他嘴上说着爱我......却与旁人早生了嫡长子,很快......很快那孩子就要入府了......”
泪珠砸在墓碑,砸开一小片湿痕:“我好悔......悔自己一步步走进他画下的牢笼......”
“江娘子,此刻破牢而出,亦不算晚。”
江月颦惊得急转身,只见常与萧淮之在商行作对的楚枭何立在树影里,唇角笑意邪魅。
男人缓步上前,将她眼底翻涌的恨与痛尽收眼底,递过一块刻着夜枭图腾的玉牌:“想报复吗?与我共谋如何?我能让渣男付出惨痛的代价。”
她抬手,狠狠拭去残泪,接过玉牌眼神如霜:“后日,我要离京。你若能助我彻底隐匿,我便帮你!”
“一言为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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